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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散文:口罩
  • 供稿:长安君    发布日期:2020/3/16    选择字号:
  •         2020年年初,一场猝不及防的瘟疫突袭华夏大地,一股邪魅之气弥漫在我们周围,久久不能散去。在这举国抗疫、共克时艰的日子里,口罩成了我们对抗病毒的一种护法神器,成了国人出门活动时的标配。

           对于口罩最初的认知,是在上世纪70年代。那时的我大概4、5岁吧,生活在豫北焦作的一个小村庄,周围都是朴实木讷的乡民。我印象当中,只有公社卫生院、村卫生所的医生、护士才会戴口罩,才有资格佩戴口罩。

           那时节,在我的眼中,戴口罩的医务人员都是有学问、有身份的人。他们看起来很神秘,自有一种高贵脱俗的气度。他们说的话,在乡下人眼中,很专业,也很权威。

           21岁那年,作为一名医学生,我开始到教学医院去实习。当我穿着白大衣,戴着口罩,脖子上挂着听诊器,跟随带教老师步入病房时,面对满屋的患者,颇有些“狐假虎威”的感觉。尤其是在第一次听到有人称我王医生时,内心感觉十分地自豪、舒爽。

           1986年10月,我在安阳市一家疾控部门工作。女朋友去新乡参加河南大学汉语言专业的函授课,特意到安阳去看我。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我们单位,我心里很激动,也很开心。大约在安阳逗留了一个上午,到了下午3点,我送她到火车站。记得那一次,她是全程佩戴口罩的,不知是因为害羞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?临上车时,经我反复请求,她终于摘了口罩。那时,我觉得她唇红齿白,皮肤白皙,好像也没有痘痘、斑点什么的。

           非典流行时,我在郑州一家医院做皮肤科医生。当时的我没有肩负重任,大显身手的是呼吸科、传染科的医生护士。那时候,各大药店门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,人们争相抢购口罩,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。

           有资料显示,世界上最早使用口罩的国家是中国。古时候,宫廷中人为了防止粉尘和口气污染,开始用丝巾遮盖口鼻。比如,在《礼疏》一书中就曾有记载:“掩口,恐气触人”。《孟子•离娄》一书也提到,“西子蒙不洁,则人皆掩鼻而过之”。

            意大利旅行家马可•波罗,曾在中国生活十七年。在《马可•波罗游记》一书中,曾记载,“在元朝宫殿里,献食的人,皆用绢布蒙口鼻,俾其气息,不触饮食之物”。这样蒙口鼻的绢布,也就是原始的口罩。

            今年春天,是我佩戴口罩最长久的一段时间。从1月下旬开始,至今已经过了50多天。佩戴口罩的目的,第一,是保护自己,防止他人通过咳嗽、喷嚏等形式,将病毒传染给你。第二,假设自己也携带病毒,可以避免传染他人。因为,新型冠状病毒肺炎,主要是通过呼吸道和直接接触两种途径传染。在空气中漂浮的,很可能有带病毒的飞沫,特别是在人员密集场所,更是如此。

            曾读到一则报道,一个人去市场买菜,仅仅和摊主说了2句话,相互对视3秒钟,结果就染上了病毒。或许,我们只是擦肩而过,今后永远不会再见。但是,因为有了病毒,我们就有可能成为密切接触者,甚至成为同一病房里的病友。仅仅只是在人群中,轻轻地看了你一眼,立刻就觉得不戴口罩的你,简直就像“裸奔”一样,既丑陋,又愚蠢。

           在我看来,佩戴口罩的人都是美好的。第一,女孩子佩戴口罩,那眼睛亮晶晶的,端庄纯洁,还有一种神秘的气息。第二,医务人员佩戴口罩,看起来很专业,那两只眼睛显得极为深邃,透露着智慧和安祥。第三,佩戴口罩的人,会是一个很有自制能力、很有修养的人,于沉默、低调当中体现出对他人的负责和尊重。第四,佩戴口罩的人,总是给人一种庄严、郑重的感觉,那双眼睛里的表情,更加丰富,令你回味无穷,让你难以忘怀。

           对于口罩,我曾仔细研究过。普通的医用口罩,有2层,主要是由无纺布、鼻梁筋、耳挂构成。医用外科口罩,有3层,除了上述构件外,还要加上一层滤纸。而活性炭口罩呢,则是在外科口罩的基础上,再加上一处活性炭过滤层。

           研究证实,正是这薄薄的过滤层,在阻断病毒和其他有害物质的过程当中,发挥着类似中流砥柱的作用。据说专用于一线医务人员的N95口罩,其过滤层是一种带静电的熔喷布,过滤性能超强。目前,此种材料已经成为市场上的稀缺产品。

           你知道吗?口罩的防护性能与过滤能力直接相关。医护人员专用的N95口罩,其含义是,对于直径0.3微米的氯化钠颗粒,能够阻断95%。已有研究显示,0.3微米是所有颗粒物中最难过滤的尺寸,但凡大于或小于0.3微米的个体,在效能强悍的N95口罩面前,阻断它们,都是小菜一碟。

            作为病毒的主要载体,飞沫直径大约是0.74-2.12微米,当然会被口罩近乎100%的阻断。我们常说的PM2.5标准的任何口罩、封闭载具、防毒面具等,都可以有效防护病毒。

           另外,在佩戴口罩时,还需要注意一些问题。医用外科口罩外面是蓝色的,所以佩戴时必须蓝色面冲外。而普通医用口罩,其内外都是白色的,所以佩戴时一定要分清正面、反面。无论是佩戴何种口罩,切记有固定系带的一面必须面向自己。总之,戴口罩不简单,佩戴口罩也是有学问的,必要时还需要向专业人士进行请教。

           从未想过,司空见惯、朴实平凡的口罩,能在今天带给我们这样一份全新的认知和体验。小小口罩,成了我们须臾不离的伙伴,成为我们抵抗病魔的主要帮手。甚至,口罩还化身馈赠佳品,成了友谊和爱情的纽带,传递着一份份关爱和深情。

           相信在今后,口罩将会更加普遍、深入地切入我们的生活,并对我们的生存方式、健康观念、卫生习惯等等,产生深刻而又持久的影响。

  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《多看两眼》20200316